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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景平候府灯火通明,侍卫们手持火把涌出往街上而去。候府里早就乱做了一套,老来得子的侯爷夫人哭的险些背过气去。
“夫君,夫君,定要找到小战啊,我那可怜的儿啊!不过是出门游玩一趟,怎会遭到如此劫难了!”
景平候爷比夫人冷静自持许多,但手背上急出的青筋还是把他心中的慌乱不定显现的很清楚。他吩咐了下去,无论花费多少人力,财力都定要将世子平安带回候府来。
雪夜寻人,甚是为难,侍卫们到达世子遭遇劫匪的那一处地方时,只见马车已经四分五裂,随行的家丁个个遭了横祸,世子却不见踪影,但想必已是凶多吉少。
因为底下是一处山崖,寒风吹过来,冻的彻骨。没有哪个侍卫敢冒着生命危险下去,原地等上三个时辰过后,侍卫们卸了甲,齐齐回府请罪去了。
——
肖战醒来的时候,打了个哆嗦,头顶,脚底到处漏风,现下的情况让细皮嫩肉的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幽幽醒来,哎呦一声,碰到了身上的伤口。
肖战撑起身子,四处望了望,同时也不忘抓紧身上那条黑漆漆的棉被。
在回府路上,遭遇劫匪,马车失控,随后,人跟着掉下了山崖,再醒来时便到了这间木屋。想必是应该有了救了他,想到此,肖战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自己福大命大,掉下山崖都能被人救起。
只是这救命恩人的房间也太寒酸了点吧。
可以称的上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双碗筷,一张床,一个将要被寒风吹熄的小火炉之外,就再也没有多的了。也不知道,救了自己的是何许人也,是山间猎户还是农夫呢。
肖战咳了两声,肺里疼痛,应当是是摔下山崖时伤着了,火炉上熬着的药翻了,他勉力起身想去把药取下来,手刚撑到床边,木门吱呀一声从外头被人打开了。
这是肖战第一次见到王一博,王一博头带一笠竹斗篷,身穿着一身黑衣,将其身姿束的笔直挺拔。一股梅花味的天乾信息素夹在寒冷的风雪里扑面而来,肖战抬起自己的脸,吸了一鼻子的雪梅味道。
他是个尚未被天乾标记的地坤,对信息素不是很敏感,但总归是一个陌生的天乾,信息素味道如此苦寒,还是令他有些不适。
王一博把斗篷摘下,挂到柱上的铁钉上,一双生硬鸷冷的眼睛看着他,“你醒了。”
肖战肩膀一抖,吓得坐回床上,“嗯…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王一博直来直去,“我就是路过的。”
肖战一噎,“那你也是菩萨心肠。”
王一博把眼神移走,自顾的走到火炉旁蹲下,“世间没有男菩萨。”
肖战:……
肖战攥紧了手,喉咙里发热的话咽了下去,亏他还觉得这人长的如此好看,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无趣,不懂变通。肖战哑了火,不同王一博说话了。
过了一会,实在忍不住的肖战又探出来问道:“大侠,请问你救我已几日了。”
王一博回得倒快,“两日。”
肖战一算,皱起眉头,他已经失踪两天了,父亲和母亲怕是要急出病了。如此想着,他火急火燎的想下床,不料,扯到了身上伤口,疼得一张脸挤在了一起。
王一博睨了他一眼,提起炉子将热药倒进碗里,随后又走了急步把药送到了肖战眼前。肖战疼的无心喝药,况且他怕苦,眉头皱的更深了,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王一博。
王一博心中啧了一声,想这细皮嫩肉的小少爷,怕是要人喂才肯喝药。他心下一转,拿了汤匙,盛了一小口,轻轻吹凉,再送至小少爷嘴边,“喝药。”
冷模冷样的人对人好起来,才更能打动人。肖战吸了两口气,找了个好一点的位置坐好之后,看着亲自来喂他药的大侠,仿佛对方周身裹着金光,刺的他心里痒痒的。
就连那药喝起来也不苦了。
糟了,在这一刻,活了十八岁的肖战对救命恩人动心了。莫名其妙,来的太快,如同狂风席卷了心里。
肖战凝眸盯着王一博看,是越看越喜欢,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天乾,生的玉树临风,还会照顾人。
喂药的王一博也发现了小少爷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看的他都要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了。喂完药,王一博从床边走开,到火炉边加了些木炭进去。
外头呼呼的刮着风,照着今晚这么个下法,明早上一起来应该能见着银装素裹的一片天地。只是雪若一直持续的下,会影响到王一博联系外面,再冻两天,他倒没事,那细皮嫩肉的小少爷可就受不了了。
喝了药,肖战身上暖了起来。他不敢乱动,只能呆呆盯着王一博看。王一博坐在炉子旁边,擦着他那把看起来就很锋利的剑。他抽出剑,横着放在自己臂弯里,一抽,剑身擦着夜行衣而过,污渍除去不少,都能照出床上坐着的红了脸颊的小少爷。
小少爷是个地坤,自十三岁分化起,身边伺候的人就都是和他一样的地坤,见过的天乾少之又少。因此,他在见着王一博这样的天乾时,脸会格外的烧,特别奇怪。先生告诉过他地坤与天乾的特殊,他先前不以为然,倒今日自己遇上时,才知道先生说的都是对的。
木房里一时无话,静了一会,肖战裹着被子,问:“大侠,你的家里只有一张床,我——”
王一博抬眸,简单睨他一眼,“我们一起睡。”
轰的一声,肖战脑袋里像炸开了烟花一样,他好久才憋出一句话,“可是你是天乾,我是地坤,先生说了,我们不能随便一起睡,睡了就要负责的。”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蔫,咚咚咚的心跳也遮不住,他吸一口气,鼻子里又全是梅花味道。
王一博古怪的看了肖战一眼,直白道:“前两夜我们都是睡一起的。”
“哦。”
“嗯?!”
肖战慌极了,身上甜丝丝的信息素味道露了出来。偏那救了他的大侠还是端坐在火炉旁,火光照着半边脸,英气逼人,可是却完全没有要负责的意思。
小少爷羞赧的哎了一声,钻进了被子里,背对着王一博。
王一博看了他好几眼,没再说什么。
入了晚夜,王一博热好了身子,钻进被子里。前两晚,肖战是昏迷着,今夜却格外的清醒。他清楚的感受着一具火热的胸膛贴了上来,明明隔着距离,还是被烫着了。
肖战不敢动,呼吸都是静止的,绷了许久,直到熬不住了,他才合上眼皮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隔天王一博先醒来。鼻尖轻嗅,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萦绕着,小少爷睡得规规矩矩的,只是因为怕冷,所以向他贴近了点。看着这副样子的小少爷,王一博动了恻隐之心,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富贵人家的少爷和他这样一个没有过去和将来的人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自己生出的肖想都是可笑的。
下了一晚的雪,推开门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咋咋呼呼的小少爷一把把门推开,一只脚踏进去了,被王一博提着领子拉了回来。
“就算你不怕你的眼睛瞎,也应该顾着你的伤。”王一博用手背轻捂着肖战的眼睛,待对方适应后才缓缓放开。
被王一博碰过的地方热了起来,肖战嘀咕了几句,“你开始管我了,好凶。”
也不知道王一博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一律没有理会。
肖战的身子没好,在外头走了几圈就回去了。山崖底下是一片平摊的河谷,一条横在木房前面的河流因为天气原因已经结了层薄薄的冰。
王一博使剑破开薄冰,几条小鱼跳了起来,他干脆利索的叉中,扔进了篓子里。
这几条小鱼打个鱼汤,还能撑两天,再往下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木房里,肖战踱着脚步来回的走上了好几圈,焦躁不安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一房子奶的味道格外腻人。饶是肖战这样迟钝的地坤也发觉了不对劲,这种信息素大量泄露的情况只有两种,一种是进入了雨露期,一种是被迫进入了雨露期。
没有天乾强迫于他,情况便只有一种。那就是没有食用抑制金丹的肖战进入了雨露期,他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边,仰起脆弱的脑袋,望向此刻还紧闭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