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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六界都以为他们是情敌

*身份重设/荼姚性转/旭润隐婚前提/上一辈的故事是编的,打算来个中篇的,砍成一万字一发完了/

01

天元三万二千八百二十一年,天帝太微领着百万天兵,兵临忘川,魔尊荼姚同样在忘川河畔领百万魔兵待战,天魔大战一触即发,天帝太微与魔尊荼姚都是往死里打,一时之间忘川河畔尸浮遍地,哀嚎不止,在这战场中有抹身影躲开刀光剑影穿了过来。

天帝太微和魔尊荼姚眼神里都有着杀意和恨意,抱着不是你死就是你死的念头拼命而战,打了许久也分不出胜负,吐了几口血之后双双渡了法力于一处,欲发起最后一击,当两束灵力要碰撞到一起时,有一抹身影一跃而起挡在了中间。

而这两个身影正是天帝太微和魔尊荼姚再熟悉不过的人,正是消失一月的花神梓芬,一击而中过后,只剩满天花瓣在忘川河上飘散。

见状,天帝太微和魔尊荼姚脸色剧变,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天魔大战两百年后,太微与荼姚双双消失,遍寻六界不得,不见其踪影。那既如此,天帝之位由太子润玉即位,而魔尊之位自然而然的是由魔界太子旭凤即位。两人是同一天即位的,天界即位仪式办的声势浩大,魔界这边也不甘落于下风,自然也是声势不差。这其他几界的分别给天界和魔界送来了贺礼,人也是分成了两批。

只有花界未送贺礼,刚当上天帝的润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去了,毕竟先天帝留了话,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花界。这天界的即位仪式繁杂,魔界相比之下就利落了许多,旭凤将一滴魔血滴入陨魔杵,陨魔杵承认了他的身份,便是即位成功。

旭凤举起陨魔杵震手一挥,底下的人一呼百应:“恭贺魔尊即位,贺魔尊千秋万代,早日一统六界。”

“千秋万代,一统六界。”

“千秋万代,一统六界。”

……

这句话旭凤从小听到大,没想到有朝一日应承到自己身上了,那些老谋深算的城主们慷慨激昂,神情激奋,一副恨不得到忘川河上再打一架的样子。

旭凤慵懒的坐于魔座上,看着妖娆的魔姬游着水蛇般的细腰,心不在焉的喝了两口酒,起身欲走时,一个魔兵喊着,报,天界送来了贺折的话拉住了他的脚步。那贺折还没到旭凤手上呢,底下坐着的城主们个个用着看虎狼之物的眼神紧紧盯着。

旭凤拆开贺折,折子上只有一个孤单的“贺字”,再无其他,连落名都无。城主们都在看,随即旭凤眼眸一暗,脸色一沉,狠的将这折子扔到角落里,阴森森的啐了句,好一个天帝,就转身走了。

天界只给魔尊即位去了一个贺字,那魔界便给天帝即位去了个空白的折子,比那只有个贺字的折子更加的嚣张,狂妄。

天界与魔界的关系向来势同水火,再加上这么一出,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下去,这天帝润玉与魔尊的关系也被人说成了是死对头。而在之前润玉与旭凤的关系还是情敌,那为何六界都说他们是情敌呢。一则是因为他们和花界一个叫锦觅的精灵关系亲密,二则是因为他们腰间挂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吊坠,还从未见他们摘下过。

那这现如今嘛,自然是情敌加死对头一见面就要分外眼红了。

入夜之后,被繁杂的即位仪式弄的疲惫不堪的润玉卸下一身的银色朝服,又伸手将端正的朝冠拿了下来,舒了口气之后,腰间的玉佩突然亮了起来。

润玉放好朝服和朝冠,解了玉佩放到自己面前来,这玉有灵乃能传音传讯,润玉眼眸含着笑意,掐了个灵诀将璇玑宫罩住之后,才点指在玉佩上渡入灵力。

玉佩里传来一句话,今夜子时来找你。这经过玉佩传音的话不那么真实了,润玉却从这简单的一句话中听的面上一热。

睡了一夜好觉过后,润玉睡醒时身边的床榻早已经凉了,他摸空之后失落的收回了声,重重的叹了口气。

天帝与魔尊的即位仪式才过了一天一夜,妖界却发生了件大事,老妖王不知道被从哪里来的一个孔雀妖杀了,那头颅和尸身还挂于赤焰城的城头。

孔雀妖放出狠话,不服的可以与他一战,许多妖兽一齐上都没打赢他,过了一日再无妖兽敢去挑战他。这孔雀妖便成了新的妖王,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这个不知死字怎么写的新妖王还到花界强行掳走了锦觅仙子。

这消息传与旭凤耳中时,顷刻间,他的身上魔气四溢,杀气伐重。一旁候着的魔侍打了几个抖,心想敢动我们魔尊的心上人,这新妖王当真是活腻了。

于是,当日魔尊旭凤领着两万大军兵临赤焰山,到了这赤焰山附近才发现天界的银甲军早已驻守好了营帐,这妖界的赤焰山方圆几千里没有水源和生物,就他们驻守的这有一处不会断流的水源。

魔兵们无处扎营,作为魔尊的旭凤便要去和天帝润玉交涉。

旭凤掀开帘子走进来的时候,润玉也正抬眸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旭凤没来由的冷哼一声,张了张嘴说道:“天帝当真是好计策啊,闷声不吭的扎了营,占了最好的地方。”

旭凤这上来就冷嘲热讽的,听得润玉身边研墨的那个仙侍手上一顿,那个仙侍转过来,用一副看无礼之人的眼神看着旭凤。

润玉把手中的笔放在砚台上靠着,示意旭凤可以坐过来,旭凤缓步而来,走出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气势,那个仙子闭着眼睛倾身挡在二人中间,嘴里还哆嗦着,保护陛下几个字。

旭凤闷笑出了声,轻轻拨开这个衷心的仙侍,坐在了润玉对面的那个软榻上,撑着下巴等着润玉发话。

润玉看着坐的没个正形的旭凤,甚感头痛,他抿了下唇,淡淡的说道:“小芷,你先到门口候着。”

被唤作小芷的仙侍,想也不想的嗯了声,反应过来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难以置信,却还是转身拨起帘子,到门口去了。

营帐内就只剩下旭凤和魔尊了,他们面前的案台上摆了个赤焰山的布防沙盘,布防沙盘上有几处插了红旗,旭凤指了指那几处说:“这几处住着的都是妖界修为高深的妖兽,我们要攻的话,需从—”

“本座可不知天界何时跟魔界称的上我们了?”润玉冷不丁的打断他。

旭凤闻言,上挑了下眉,拉长音调,意味不明的“哦”了声。润玉迎着旭凤的这声“哦”与旭凤对视,他凛凛的眼神里直白的告诉旭凤,你看,我们确实不熟的。

润玉说和旭凤不熟,那就当真是不熟。旭凤把自己倾向润玉那边的上半身拉回来,换了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润玉的注视下垂了下去,垂到案台底下。

旭凤还在继续刚才的话,对润玉说那几处是妖兽之城,天界与魔界要攻的话,需从这几处逐一攻破,再把那妖王逼出来,要么生擒,如若生擒不了,再死宰了也可,只要在保证锦觅安全的情况下,在妖界什么都可以做。

旭凤说的正经,说完之后,十分无害的看着润玉。润玉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脸颊上却莫名的泛起了酡红,他还在细细的吸气吐气,一看就是竭力保持着端庄的样子。

旭凤歪着头,咦了声,明知故问道:“天帝,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润玉捏着自己的额头,长抒了口气,咬着牙呵斥道:“魔尊,把你的鸟手放好,要不然不要怪本座今日就拿你开刀了。”

“天帝此言差矣,不是鸟手,是凤手。”旭凤纠正润玉,这可不能说错了,鸡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可这凤凰却不能跌落云端变成鸡。

旭凤何时见润玉忍的这么久的,今日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他本想弄一下就放开的,可越是看着润玉清冷的样子他的念头就越多。

旭凤垂下去的那只手,绕过挡在他们中间的沙盘,掀开裤腿找到润玉的小腿钻了进去,像轻柔的羽毛刮着,留下痒意。

润玉眉眼染了薄怒,把旭凤兴风作浪的手从案台底下捉了上来,用力一扯,带着坐的歪扭的旭凤撞上了沙盘,鼻尖与鼻尖就隔着两个指尖的距离。

旭凤哎哟一声,才发觉自己的腰子处撞上了沙盘,沙盘上的红旗都被撞倒了。

润玉轻哼了声,放开旭凤的手,“下次不可再犯。”

“咦,还有下次吗?”旭凤眼神一亮,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得寸进尺。

润玉照着旭凤撞到的腰子处捏了下,问旭凤还想不想下一次了。旭凤那腰子撞的也不是很狠,毕竟腰子有两个,这一个不行了还有另外一个。可痛不痛,只有他自己知道,润玉并不知道。

旭凤眼眸一转,弯下腰捂着撞到的地方,嘴上哎呦哎呦的叫唤着,挪了几步,挪到润玉身边赖着。旭凤唬人的本事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看的润玉眉头一簇,又松开,还是败下阵来。

“当真很痛吗?”润玉紧张询问的声音在旭凤的耳边响起。

旭凤赶忙点点头,一边着说你来摸摸就不疼了,一边软了自己的腰身栽倒在润玉的肩上,润玉瞥了眼紧闭的帘子,最终还是没躲开靠过来的旭凤。

润玉斜眤了眼靠在他身上拱来拱去的旭凤,看的他额头直跳,“旭凤,你捂错地方了。”

被拆穿了的旭凤赖着脸嘿嘿一笑,赶紧开口道:“这,这那我再换一边捂就是了。”

话音刚落,被逗了两回的润玉一把伸手过来捏住住了旭凤的下巴,一字一顿道,“旭凤,夫君的话还听不听了?”

润玉的目光很是凛冽,瞧的旭凤打了几个冷颤,尤其是当润玉抬出夫君的身份压他时他倍感心惊肉跳,又想到润玉先前是由着他闹的,这下也该轮到自己了。

旭凤不自知的放软了声音,“自然是听的。”六百年前瞒着六界与他结契时,就许了润玉一切,家里大小事都由润玉做主,而润玉由他做主。

润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捏着旭凤下巴的手改为轻轻的研磨,“那我们约法三章,直到救出锦觅前都不准再犯。”

02

约法三章?

旭凤听得瞪大了眼睛,家里本就规矩颇多了,这还来个约法三章,这是要了他的命了。旭凤摇摇脑袋,润玉的捏在下巴上的手被摇了下去,被旭凤接住,两个人的手覆在一起,撞的火热,气氛变得越来越旖旎之时。

“陛下,臣有军情要报。”学会了标准天界官话的破军仙君的声音在帘子外响起。

正是这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个越靠越近的脑袋,脑袋脩乎的分开,坐的笔直,旭凤还装模作样的掸了掸,掸顺了衣摆,人却歪歪扭扭的靠在软榻上,摆上玩世不恭的表情。

润玉干咳一声,旭凤把作势要翘起来的腿乖乖收回去,一副好好好,你是一家之主,都听你的样子。

旭凤收了他的神通后,润玉才压低声音说道:“进来。”

破军仙君瞧见软榻上坐着的魔尊,目光为之一变,整个人戒备着,手离腰间的佩剑就只有一寸了。破军仙君的敌意真切的让旭凤体会到了天界跟魔界到底是如何的势成水火,如何的不待见。

旭凤被看的一怵,好在还有润玉在,破军不敢妄动,当然破军动起手来,远不是他的对手。可他早前听润玉说这破军仙君太莽了,应付起来很是麻烦,还是不理的好。

破军先是汇报了各处的军情,又提到了银甲军的营帐门口站了一排又一排入了定赖着不走的魔兵,还说那魔兵们如何如何的皮糙肉厚,任凭银甲军十八般武艺都拿出来了,魔兵们还是没移分毫的位置。

破军这是来告状来了,要请天帝去主持大局,摸着下巴的旭凤这才想起自己来这的正事,他眯起眼睛,从破军的身上移到润玉这边,徐徐说来:“天帝,天界与魔界虽不是一道的,但今日你我都是为了救锦觅仙子而来,还望天界的银甲兵们给魔界皮糙肉厚的魔兵们让一半位置出来,好扎营过夜。”

破军一愣,行军扎营还关什么对半分的关系?这是什么要求!

破军瞧见天帝的脸上也跟着一怔愣,很明显是动怒的前兆,破军心想天帝才不会管魔界如何如何的,巴不得将这些魔兵逼退,让天界得了这救出锦觅仙子的功劳。

润玉转了转手腕上的人鱼泪,“天界素来大方,本座看这事那就以魔尊所言。”

破军:???

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破军怔愣的模样有些好笑,旭凤憋着笑意,特意正正经经的问他,破军仙君可有异议吗?旭凤越过润玉直接问破军还有没有别的事,破军仙君脸青了又红了,转身离去。

守在门口的燎原君见天帝座下的仙侍和仙君接连两个都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出来,在他心里的魔尊形象更加的威严了起来,果然他家魔尊本事滔天,连天帝都给降住了。

当天夜里,银甲兵退守了几十里地给旭凤带的魔兵让了扎营的位置出来,一夜无事。

而在营地最中央的营帐里却传出低语声,旭凤趁着夜色已黑,悄无声息的钻进润玉帐中,抱上润玉的后背,温热的吐息一股接着一股的在润玉耳边绕着。

旭凤的手不老实,脚也不老实。睡的迷糊的润玉转了个身捉了旭凤的手搭在腰上,又拿自己的小腿并在一起夹着旭凤乱动的腿,这才静了下来。

“旭凤,别乱动,睡觉了,”润玉睡着的话声音就会变的瓮声瓮气的,听起来也比平日里软了许多。

旭凤声音放的极低,白天答应了润玉约法三章,什么都做不了,这到了晚上自然是要讨回来点,他缠在润玉身上香了两口,才沉沉睡去。

这妖界的赤焰山之所以被称为赤焰山,那是因为这几大山头都是喷焰的活山,喷焰之时会落下滚烫的火球,神魔妖之体被烫到了也会受伤。

远远望去,已经能看到妖兽之城了 ,黑气笼罩在上方,只看的到一个轮廓,润玉将赤霄剑从腰间抽出,锋利的剑身上掠过刀光剑影,他聚起法力渡于赤霄剑上,振臂一挥,一道蓝色灵光冲天而去,斩开这些黑气。

不料,黑气背后传来一声震天怒吼,上古凶兽穷奇竟从这黑气背后一跃而出,嘶吼着向润玉而来。穷奇凶猛异常且有毒,润玉被逼的往后退了几十步。

银甲军作势欲发,被润玉一个手势按下,银甲军旨不在收服穷奇,这等凶兽交于他一人即可。润玉回身一转,诱着穷奇向更远的地方而去。

旭凤见状,二话不说的一跃跟上,留下燎原君和一众魔兵愣在原地。

这穷奇被润玉诱到一座火山底下,穷奇从本体化为原型,呲牙咧嘴十分凶狠的盯着润玉。旭凤赶来时,他们还在对峙。

“旭凤,你怎么来了?”润玉偏头问道。

旭凤自信的挑挑眉说道:“当然是赶来助夫君一臂之力。”

“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润玉幽幽的看了一眼旭凤,这穷奇本应好好的封印在魔界的御魂鼎中,如今现身在妖界,还阻了他们的去路,这实在是太可疑了。

旭凤和润玉交换一个了然的眼神,这凶兽穷奇是六界之患,天帝与魔尊自是应该齐心协力共同将穷奇拿下。

穷奇看着二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眼神,身上一阵恶寒,怒吼着向二人袭来,二人瞬间分开,从一前一后围住穷奇。两人的非常默契,仅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要干什么,旭凤身为魔尊自是随身带着陨魔杵,只要穷奇走进陨魔杵之下便可几招内重新封印。

可这穷奇也不全然是笨的,他知晓旭凤身份,便躲开旭凤,堪堪的只朝润玉而去,一时之间地动山摇,尘土飞扬,突然这火山喷焰而出,密密麻麻的火球砸了下来。

穷奇也被砸的叫唤不止,哀嚎不断。

润玉幻出一张灵网罩住他与旭凤,这才免了火球之灾。穷奇皮肉被烧焦的味道传了过来,旭凤嫌弃的说了句,好臭,玉儿,你可千万不要多闻。

正是这句话,把被火球砸的四处逃散的穷奇招的不顾一切的朝二人撞来,二人避之不及,被撞上火山壁,却没想到这火山壁是空的,旭凤紧紧的抱住润玉的腰,一阵天旋地转后倒入了一处秘境。

旭凤抱着润玉不知转了好多个圈,还没到头,一下润玉在上 一下旭凤在上,若不是现下的时机不对,旭凤都想对润玉干点其他的事情了。

旭凤做了个干巴巴舔唇的动作,此时换了位置被压在身下的润玉眉头一簇,问他,你是不是在想别的事情?

知凤莫若玉。

旭凤眨眨自己无辜的眼睛,说,我真没想别的事情,就是这么久了,你的肚子怎么不见长肉呢?魔尊顺着杆子往上爬,在天帝腰上轻轻的捏了一把,还是没什么多余的肉。

润玉意味深长的“哦”了声,他总觉得旭凤说的小肚子长肉和他理解的那个小肚子长肉应该是不一样的,但是旭凤说的时候表情太过诚恳,润玉暂且把疑问压在心里。

这个秘境黑的深不见底,唯一的光亮来自于润玉和旭凤腰间的玉佩,这玉佩是二人当初偷偷结契时的信物,日日不离身,除了传讯之外,如今终于有了别的用处。

润玉和旭凤身体贴的严密,两人紧紧的贴着,又转了一圈后,换成润玉在上了,他轻轻仰起的脖子有个顺滑的弧度,看的底下的旭凤不合时宜的又想起了别的。

突然,这秘境的又开始变换,打断了旭凤的想法。这秘境如被撕扯开的破布,扯着二人乱转一通,失了身体重心的二人倒在一起。

再睁眼时,光源通亮,山水依傍,眼前出现了一个草屋,而在草屋的石桌前,赫然坐的是消失了两百年的太微,荼姚,还有早已应该身陨的先花神梓芬。

但刚刚落地的旭凤和润玉一瞬间摔懵了,他们还没注意到石桌前坐着的人。

而润玉和旭凤的倒地引起了太微,荼姚还有梓芬的注意,三人齐齐转身,看着抱在一起的润玉与旭凤眼神惊愕,就像在看什么六界奇闻。

旭凤的手护住润玉的头,撞到了一些小石子上,刮出了一些红痕,在往外渗着血。

润玉很紧张,看着旭凤刮出红痕的手,赶忙捧在手里,轻轻的吹着气,“这要留下了伤疤就不好了。”

旭凤摇摇头,看着润玉的眼神温柔无比:“不会的,玉儿,别担心,我皮糙肉厚的哪会留下伤疤。”

这时坐在石桌上的太微和荼姚一齐凉凉的开口:

“我儿旭凤。”

“我儿润玉。”

“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抱在一起的旭凤和润玉听着这两个个声音猛然一震,也一齐抬头看向石桌的那边。荼姚和太微的脸色都很难看,跟蒙了灰的天一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倾榻。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眼神好似在茫然的质问,我们俩的儿子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走到了一起,还如此的恩爱。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03

天界与魔界积怨已久,其中有很多关系造成的,不过其中一份也要属是因为太微和荼姚的关系。太微,荼姚还有花神梓芬本是一同听学的师兄妹,三人关系本来很好,可不知怎的,在太微登上太帝之位后,关系突然恶化,太微和荼姚势不两立起来。

有传闻说是,荼姚和太微二人都心悦于花神梓芬,花神被迫夹于二人中间,被缠了几千年啊,到了后来不知怎的就跳跃到天魔大战了。那过程必定是凶险和不可化解的。

再回到现在来,润玉和旭凤进入秘境之后,看着活生生的太微和荼姚就在眼前,诧异了一瞬之后,迅速稳住自己的心神,站定到他们眼前去。

通往秘境之时两人抱在一起转了许多圈,刚才掉落的突然,现在站定之后才发现身上有些狼狈,尤其是太微的眼神从润玉身上扫过之时,润玉下意识的顺了顺衣服。

太微率先开口问道:“我儿润玉,你为何会到这秘境来?”

荼姚这倒没有讲话,反倒是朝旭凤递了个眼神过去,旭凤心里有种说不来的感觉,他看着荼姚好似和太微之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平衡感,以前那可是每回没说上几句都要刀剑相见的,再看眼神呆滞的梓芬,旭凤心里的疑问越扩越大。

润玉如实相告:“回禀父神,我与旭—魔尊是为了救花界锦觅仙子而来的妖界,不料遇上穷奇,才不小心撞进了秘境来。”

润玉已不喊太微父帝,喊旭凤更是用了魔尊二字,这其中曲折关系一句话便交代清楚了,也是,太微与荼姚失踪两百余年,天界和魔界断不能没有主下去。

提到锦觅仙子时,呆滞在一旁的梓芬终于有了反应,她瞳孔微张,似乎是在说,救救她的女儿。

太微和荼姚反应更快,他们一同抚着梓芬的后背,让她安下心来。这奇怪的相处模式又来了,饶是反应再慢的也懂了,这下又轮到旭凤和润玉齐齐问道:

“父神。”

“父尊。”旭凤和润玉同时开口。

“你们可是因为先花神梓芬才在这秘境,不能出去的?”

问出口后,润玉与旭凤才惊觉他们的默契非常,他们忍不住拉长眼神对视一眼。

荼姚干咳了一声,旭凤撤回眼神,掩饰似的飘了眼神。

荼姚提道:“不错,我与太微确实是因为梓芬才在这的,梓芬身陨,我们用自身修为造了这秘境给她养魂。”

偌大秘境是用修为造的,怪不得太微和荼姚不能出去,但令旭凤和润玉更加惊讶的是太微和荼姚所做之事就等于变相承认了他们与梓芬之间的关系,如此坦然。

润玉和旭凤现下都懂了,但他们自知不能深挖父辈们的恩怨过往,便及时停了下来。这一停,太微和荼姚的眼神又顺着看了过来。

完了,还是轮到他们了。

“再来说说你们的事情。”太微寒声问道,他刚才和荼姚对视一眼后,立马对此事站在了同一战线上,他们这一辈的关系都这般复杂了,断不能再来小辈们和他们一样了。

润玉被问的有些窘迫,他和旭凤偷偷结契已有六百年了,这六百年里他何曾没有想过去找太微言明此事,只是那时的天魔两界关系紧张无比,把事情说了无亦于是火上浇油。

这么一拖,就拖到了今日。丑媳妇都早晚有见公婆的一面,更何况他和旭凤长的都是六界数一数二的好看,担心都是多余的。

润玉清了清嗓子,打算将事情言明,话还没出口呢,就被旭凤抢了先,旭凤一把抓起润玉的手紧紧扣住,眼神里是一腔爱意的奋勇。他先朝荼姚微微敬了作揖礼,又朝太微恭敬的一点,掷地有声道:“父尊,我与润玉已结契多年,而如今润玉腹中已有我的骨血,还望父尊不要棒打鸳鸯,拆散我们。”

润玉:???腹中骨血,何时有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太微,荼姚:……

旭凤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梓芬都震惊了。旭凤一字一句的说着,棒打鸳鸯,拆散于人,荼姚是又惊又好笑啊,他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做事情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没想到这回还来了个先斩后奏了。

旭凤说完,心就跟吊到嗓子眼一般,他还用他和润玉之间独特的暗号捏了捏润玉的手心,让润玉放心,一切都有他在。

“旭凤,你当真喜欢我儿?非他不可?”先开口的问的是太微,他们这一辈的就蹉跎了许多时光,他实在不愿看小辈们步他们后路。

太微这么一问,问到旭凤心坎上了,他憋了几百年的话就倾了出来,“我当然喜欢润玉,喜欢他笑,喜欢他哭,喜欢他展眉,也喜欢他忧愁,但我更愿替他忧愁,他只需每日开心就好。”

旭凤说完,偏头看了一眼润玉,润玉眸子里全是待他的温柔,然后旭凤也听见润玉说,“我亦和旭凤一样。”

最简单温柔的话语也最有力量,虽然直白却是真心,太微和荼姚心中都有触动,若是当年他们有旭凤和润玉这般的一点勇气,也不会像在今日这样只能在这秘境中百年千年的为梓芬养魂了。

太微叹了口气,说道:“如此甚好,那你们跪下。”

旭凤脸上都是疑问,不过润玉都已跪下,他也跟着跪了下去。润玉的手是暖着,牵在手里的时候刚刚好。

太微看着并肩跪着的二人般配无比,心中升起暖意,起了一个上神之愿,祝愿润玉与旭凤白首不相离,千年万年都好合。太微祝愿完,润玉与旭凤朝着太微和荼姚坐着的方向叩响了在人间结契时缺的一个响头,对父母之拜。对父母之拜完成后,结契才是完整的。

旭凤和润玉起了身,并肩站在一起,荼姚还有些话话时,突然,山摇地动起来,石桌上摆的棋子连带着棋盘落了一地,梓芬被摇的七零八散的,太微和荼姚都要去扶,两人各扶了一边,而后又暗自较劲。

太微咬着牙说:“你放手,我来扶梓芬就好。”

荼姚也不服气:“你放手才对!”

润玉和旭凤见这二人又较起劲来,齐齐叹了口气,这神也好,魔也好,终是难逃情爱二字。不过梓芬的情况是真的不对劲,她额上出了冷汗,嘴里一直念着:救救锦觅,救救锦觅,念到后面声音都变了调。

太微和荼姚好似一下想到了什么,脸色惊变,互相对视一眼后,聚了法术,在旭凤和润玉周围渡了一层金色的圈,二人立即被金圈托着飞了起来,竟是朝秘境出口而去。他们立刻意识到了太微和荼姚这是在送他们出秘境,这般的情急。

旭凤和润玉万般的话要问,却没来的及问出口,他们在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里,听见太微和荼姚的声音嚎着说:“快去救锦觅,她可是你们的妹妹啊!”

旭凤和润玉在金圈里面面相觑,他们好像知道了一件更惊人的事情。但锦觅到底是谁的妹妹呢,那还是要救出锦觅,当面验明了身份才知道。

有了太微和荼姚的法力加持,旭凤和润玉准确无误的落到了妖界大战的地方。刚一落地,被烧的半焦的穷奇尾巴就朝他们扫了过来,二人齐齐往后退了数十步。

穷奇发狂,引的方圆百里的妖兽都按耐不住的兽性,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孔雀妖被穷奇伤的吐了血,此时正被锦觅搀着,伤势严重。孔雀妖死死的盯着穷奇,那穷奇放到妖界来,本来是阻天帝润玉与魔尊旭凤的,没想到竟然发了狂,伤了锦觅,再容不得了。

穷奇乃上古妖兽,凶残无比,孔雀妖已深受重伤,现在去就是以卵击石,那穷奇朝二人袭来,一袭就中,孔雀妖被撞的神魂俱灭,而一旁的锦觅因被孔雀妖推到一旁去,才伤到了一些筋骨。

孔雀妖身灭,锦觅大恸,她一声悲痛嘶喊后,数千刀冰刃子朝穷奇砍去,再然后,锦觅支撑不过晕了回去,晕之前她看见小鱼仙官和凤凰都来了。

妖界一战,天帝润玉与魔尊旭凤齐心斩杀穷奇的事在六界广为流传,都盖过了传闻中的孔雀妖与锦觅之间的事,不过盖过了也好,再传下去只会徒添锦觅的伤悲。

原来在几千年前,锦觅救了只小孔雀,这孔雀妖长大了与锦觅相恋,可孔雀妖始终妖性难训,来了妖界当了妖王,还抓了锦觅来妖界,才遭此大祸的。

如今孔雀妖身陨,锦觅每日郁郁寡欢,日渐消瘦,可愁坏了润玉。润玉那日和旭凤在妖界斩杀穷奇后,旭凤便回了魔界,锦觅就由润玉带往了天界。

锦觅过的浑浑噩噩,幻成了真身六瓣霜花,每日藏在璇玑宫不肯见人,锦觅幻成真身的那一刻时,润玉就知道她绝非他的妹妹或者是旭凤的妹妹了。不过这事关上一辈的恩怨了,现在一时也无从查起了。

尽管如此,润玉还是每日细心的照顾她,时间久了,传着传着,竟然传出了润玉要娶锦觅为天后的谣言。旭凤这边处理固城王私自放走穷奇一事,处理的焦头烂额,那头又有了这种传闻。

旭凤气的是直奔天界,逮着润玉,当着霜花的面亲了许久,亲的时候还不忘搂着润玉的腰,细细磨着。润玉感觉出了旭凤的暴躁,他轻抚着旭凤的后背,来安抚他。

这二人旁若无人的亲了许久,霜花终于忍不住了,幻成人形,泫然若泣的指着二人说,“小鱼仙官,凤凰,你们不是死对头吗?为什你们还在亲对方…还亲的这么舒服。”

锦觅没了夫君,也没了希望,看着别人恩爱,心中更是苦闷,看着这两以前在她面前二话不说就要动手的人变得如此亲密,她这才好像模模糊糊的想起了那些被她丢掉的细节。

04

几千年前,锦觅刚跟旭凤,润玉二人认识的时候,一个性子直烈如火,一个谦谦君子如玉。刚见面就要挖苦对方,很是不对付。一同听学时,先生将这二人拿个仙术绑在了一起,旭凤还不死心的对着润玉吹胡子瞪脸。

后来,渐渐的熟了,三人约着同去人间玩,旭凤去了那胭脂俗粉的楼里,没过多久,那楼就跟放炮仗似的热闹了,旭凤被润玉追的是到处跑,被追到之后,旭凤都是把眉头一皱,就大咧咧的喊着,师兄饶命。

可旭凤是除了荼姚,谁也不服管教的。现在想来,那时他们的关系就不一般了。

还有有一次,在人间同放花灯,旭凤硬拿了润玉手里的,说是润玉手中那个要好看一点,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二人当着她的面换了个定情信物。

这二人在她面前暗度陈仓,偷偷结了契不说,如今还当她的面秀起恩爱了。锦觅苦闷的哼了声,背过身去。

旭凤亲完了润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他心中积压了十几日的郁愁一扫而空。他亲完之后双手,叉着腰走到锦觅面前去,上下打量了番,问道:“这会有精神了吧?”

锦觅眼皮底下挂了几层青郁,还浮肿了起来,一看就是一连哭了数十日。锦觅听旭凤这么问,咬着下唇委屈的摇了摇头,拒不接话。

润玉站在一旁想去拉着旭凤,让他暂时不要去刺锦觅了,旭凤却躲过了他的手,执着的走到锦觅面前去,再接着说:“锦觅仙子,你说说你都几千岁的神仙了,遇到点事便换着法子的折伤自己,至于吗?”

旭凤说的很直,他把锦觅当朋友来待所以才不愿看人再这么消沉下去了。被这么一问,锦觅终于有了反应,她眼眸含泪,万般可怜,横了旭凤一眼说道:“凤凰!失去心爱之人犹如锥心之痛,我问你倘若有一天你失去了小鱼仙官你又会如何?!”

世上难有感同身受之事,锦觅这么问属实是在发解自己心中之痛。不过这个问题也没有难倒旭凤,但他也不急着回答,而是给润玉递了个眼神,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就交予我夫君润玉回答,毕竟我家里他做主。”

旭凤时时刻刻都不忘秀个恩爱,锦觅被他刺的心中愈发的痛了。

见旭凤把点破答案之事交于他,一旁站着的润玉长抒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个方帕递给了锦觅,细声而又坚定的答道:“倘若有一日我失了心爱之人,定是翻遍六界也要找他回来,自己争一个长相厮守。”

润玉说的时候真的很温柔,不然旭凤也不会听的自己的心咚咚的跳,不自知的走到润玉身边来,与他勾起小指。

锦觅心神重的一荡,被一句“长相厮守”刺的找回了自己,她刷的抬起头,抹了脸上的泪痕,朝面前的二人抬手作了恭:“锦觅多谢小鱼仙官,连日来的照顾,今日在此别过,来日再会了。”锦觅心神恢复的也太快了,把她面前的二人都惊了一瞬。锦觅说完,立刻化作一道光束去争自己的长相厮守去了。

留在原地的是旭凤和润玉,他们看着锦觅远去的方向,也记起了一件颇为重要的事。如今他们两个完成了最后的对父母之拜,天地也承认了他们,那不是得把结契之事昭告六界吗?

一拖再拖,拖的小太子都出来了,那可不行。在六界秀恩爱一事,还是得早日提上日程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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